第八百六十四章 卡拉的信 (第2/3页)
前行。”
安娜说道。
说话间,她的脸色散发着带有弹性的光泽,被蜡烛映的亮了几分一样。
“她们两人甚至都曾亲身抵达过战争的前线,去在炮火和弹雨之中救治过伤员……那个时代有一些真正勇敢的,真正闪闪发光的人。她们开始迈步那刻你就不由主的相信,她们会登上山巅。”
“我不会勉强非说卡拉便是其中之一。”
安娜拒绝道:“我希望她是最强大的人。我希望她是带着宏伟的志向坐上欧洲之星列车的,比如成为伟大画家的欲望或者记录世界的欲望。但是我觉得没有……在离开日内瓦的那刻,她心中应该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世界波谲云诡,风云变幻,但卡拉少女时代从来都是一个对政治非常很冷感的人。”
女人在书房里一次次踱步的时候,她就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在她开始自己的壮游的时候。卡拉心中既没有什么强烈的愤怒,也没有遗世独立式的清醒思考,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也许连想记录下些什么的冲动都没有。卡拉,她……就单纯只是一个翘家的有点男孩子气,有点人来疯的年轻女人而已。”
“这很公路片。”顾为经说道。
“是啊。”
安娜附和道。
“一个人来疯似的年轻姑娘,患有精神病似的妓女,刚刚经历了离婚的单亲女人,没来由的跳上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沿着街道一直开下去,没什么理由,只是前行。非常公路片式样的场景。”
“我个人不觉得卡拉是带着圣修女普渡苍生的心态开始的这趟旅程。”
“顾先生,记得我说么——旅行情节的魅力在于它的简洁,它只关乎于你想要在这场旅途中看到什么,和你真正会看到了什么。”
“你认为卡拉想要看到什么?”顾为经问。
“某种独特的视觉奇观。”
安娜抿住嘴。
“我说阿加莎·克里斯汀或者凡尔纳的里,难免带有那个时代特有的思想痕迹。”
“你称之为一种梦呓。”顾为经说。
“是的,而我不觉得卡拉的成长阶段会有所特别的例外……”
“你们是伊莲娜家族。”年轻人的语气既像是表达迟疑的疑问句,又像是表达笃定的陈述句。
安娜只是摇了摇头。
是的。
她在心中回答。
我们是伊莲娜家族。
正是因为我们是伊莲娜家族。
伊莲娜家族就是这样超级能表面说一套,实际做另外一套的人,安娜刻薄的想到。
在板子落到自己身上以前,装成冠冕堂皇的模样是很容易的。
老伯爵和艺术家朋友们在沙龙里举杯痛饮,称呼他们为自己的挚友,说艺术就是我们家族的生命。
自己女儿跑去当个画家,气的差点直接抽过去了。
下一代伯爵在俱乐部里对黑人彬彬有礼,慷慨的给予小费,却在家里私下跟朋友说——我这不可是歧视黑人,只是身为天主教徒应该遵从上帝的旨意,既然上帝给予了大家不同的肤色,那最好还是要‘保持距离’。他要是知道,自己的亲孙子后来被阿道夫亲自命令盖世太保提溜去毛特豪森集中营“雅间”一位去了,大概会对自己的言辞有新的看法。
荒谬的历史滑稽戏总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反反复复的重演。
……
伊莲娜家族总是能把话说的特别漂亮,长袖擅舞,只拿好处,却片叶不沾身。自从三十年战争以后,伊莲娜家族就逐渐从帝国军队体系中抽身了。
到了卡拉的祖父因为在1858年法奥战争里和居莱元帅以及之后刚刚继位的约瑟夫皇帝闹翻,只得从宫廷政治的核心层里抽身离开,转过身研究投资修里昂到列支顿士登的铁路去了,家族的重心全面转向商业投资。
老伯爵的那套从不离身的军官制服更像是顺应当时欧洲贵族们的时尚风潮的Cosplay套装。
他的皇家近卫骑兵团上校军衔和贵族院席位一样,都更像是一种礼节性的荣誉身份。
奥匈帝国本来就政治格局极为复杂,战略只在欧洲中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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