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意外收获 (第2/3页)
的是实话,虽然他的心肠不是顶糟糕的那种,但是能在贫民窟当销赃贩子,哪个不是修炼了几十年的人精?
说到底,他当时就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没止住贪念,结果才给自己揽上了这么大的事情。
“我当时就是……就是一时没忍住。她当时手里拿着盒子站在门口,脸色惨白,一句话都不多说,我一看店里空荡荡的光景,就觉得不接这桩活儿,我也许这个月都挣不上饭钱。”
“你想太多了。”亚瑟淡淡道:“说不定你这辈子最后一顿体面的晚餐,昨天已经吃过了。”
费金打了个哆嗦,连连求饶:“黑斯廷斯先生,您是讲理的人,我知道您最有怜悯心了,您当年可是连亚当那种小混球都能带回正路来,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回我是真的长记性了!我以后连仆人送来的茶杯都不敢收!”
“她有没有说过,那盒子是她偷来的?”
费金顿了一下,眼神明显游移。
“说实话。”亚瑟补了一句。
老滑头低下脑袋,嗫嚅着:“她没说她偷了,她……她说是捡的。说是在储物间打扫卫生时,看见它孤零零地放在旧绒布上,盖着尘。她说,既然没人想起它,那我拿走也不算偷。她弟弟在海绵屋里快死了,而这只不起眼的盒子,或许能换他一条命。”
亚瑟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伸出指节轻轻敲了敲柜台,思索着。
“她有没有说过她住哪儿?”
“没说,只说这几天可能还会来一趟,看看我有没有出手。”费金咽了口唾沫,又补了一句:“她说如果出不掉,她就拿去当掉,也好救人。”
亚瑟点了点头。
“费金。”
“在!”
老家伙条件反射般挺直了身子。
“如果她再来,什么都别说。”亚瑟站直了身体,从怀里摸出支票夹,签了一张二十镑的单子交到费金手里:“你只告诉她,你找到了一个冤大头,愿意出五十镑买下这个盒子。这二十镑是订金,这笔钱应该足够让债主把他弟弟从海绵屋里放出来。至于剩下的钱,你就说我要过几天才能筹到。你和她订好下一次取款时间后,派人到兰开斯特门15号找我。”
费金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一定原话照说,一个单词都不带改的。”
“还有一件事。”
“您请说。”
“别想着逃跑,好好配合我,我保你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亚瑟拉开门,一阵雨前湿冷的风灌进了屋里:“如果你昏了头要干傻事,不管你是跑去了印度还是塔斯马尼亚,结局都不会太美好。”
亚瑟踏出海事店,街道湿冷,将要下雨前的天气最是让人恼火,空气里满是潮腥与煤烟的味道。
几年过去,格林威治的街巷依旧蜿蜒,充斥着码头地区的粗粝活力。
但或许是由于天气不好,随着小雨降临,这些活力都被一阵疾风吹走了。
亚瑟连伞都懒得撑,只是将帽檐拉低了一点,任由风将大衣掀起一角。
他记得这条街的入口处原来有个修鞋的摊子,边上常常停着一个卖蒸肉饼的小车。
车主是个一脸红疹的老汉,那是中央大街小摊贩里唯一愿意和他打招呼的人,每次见面都喜欢摘下帽子问候一句:“今天的工作还算太平吧,警官先生?”
如今那摊子早已不见,只剩下角落里几只瘦得像鬼影一样的野猫,在腐败的鱼骨堆里刨食。
亚瑟踱过铺着碎石的巷子,向着特拉法加餐馆的方向走去,途中他瞥见了圣阿尔菲奇教堂边上的济贫院。
那扇大门没变,依然斑驳厚重,只是如今铁锁上新挂了一道铜牌,上头刻着——格林威治联合工作院,1834年新济贫法登记单位。
字体冷硬,冷的像铁。
对于伦敦的贫民阶层来说,这几年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甚至较之以往更糟。
不列颠或许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把贫穷定义为犯罪的国家了,根据1824年《流浪法》规定,在没有经济来源的情况下乞讨和露宿都属于违法行为。
而1832年议会改革的通过虽然引发了中产阶级的集体欢腾,但是当市民阶层走上台前以后,杰里米·边沁的功利主义与小市民阶层的结合却诞生了一个怪胎——《1834年新济贫法》。
更让亚瑟难以接受的是,他甚至还认识那位在新济贫法委员会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的人物:布鲁厄姆勋爵的私人秘书埃德温·查德威克。
亚瑟与查德威克曾经在霍乱期间有过一段紧密合作,但事实证明,即便同为杰里米·边沁的追随者,但是在不同议题上,他们依然会有不同看法。
新济贫法对国家补贴行为持有强烈敌对态度,他们提交了一份13卷长达数百万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