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明中六大奇案,汉宗案 (第2/3页)
知道,在江南快速传播,是江南士绅推波助澜。”
朱祁钰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您说朕该怎么做?”朱祁钰又问。
“当做不知,派厂卫暗查……”
朱祁钰摆摆手:“朕已经让金忠去查了,不查源头,就查谁在传播。”
胡濙脸色一变,皇帝这是以此事做文章,在南京先杀一遍。
“陛下,此事怕是只是第一步棋,后面还会有杀招的。”
朱祁钰摆摆手:“同样的,这也只是朕的第一步棋。”
北京没法查,他不在北京。
那就从南京开始查吧。
胡濙嘴中苦涩,皇帝还是中圈套了,若换做老政客,一定会笑着大开宴席,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老太傅,您说朕真不是先帝的儿子吗?”
噗通!
胡濙一下跪在地上:“陛下绝对是先帝之子,毋庸置疑的!”
“可民间人会信吗?”
这就回到了以前说过的一个问题。
皇帝对百姓再好,百姓对于传皇家的瞎话,那是非常热衷的,甚至还会衍生出无数个版本。
这就是人心。
甚至,百姓永远和官府是对立面的,百姓永远不肯受皇帝所谓的恩惠,受了也不会承认的,这是穷人“最后的倔强”吧。
“会、会信的。”
“老太傅您都迟疑了,说明您心里都动摇了。”
朱祁钰眸中射出凶光:“看来是打在朕的七寸上了,质疑朕的正统性,动摇朕的根基啊。”
“老百姓心中有疑惑,朕做再多,都是徒劳的呀。”
“好在还说朕是汉王的儿子,若说朕不姓朱,朕会更加被动。”
“老太傅,朕太仁慈了。”
轰!
南京城,所有城门,轰然关闭。
快马在街上疾驰,勒令所有行人回家,半个时辰后,若还在街上者,一律格杀!
范广亲自坐镇,控制各军。
金忠带着锦衣卫,站在一个高门大户门前:“撞门!”
一个时辰前。
皇帝把他诏入宫中,问他第一句话就是:“坊间传闻朕不是先帝的儿子,金忠,你怎么看?”
“传谣者死,信谣者诛族!”
所以,皇帝让他带着锦衣卫,将整个南京城的所有富户,全部缉拿,审问!
生死不论!
轰!轰!
攻门器械,直接撞击府门。
府里的门房都傻了,以为这是叛军攻城呢,结果看到穿着官袍的锦衣卫,从府门中进来。
“所有人抓起来,抗罪者杀无赦!”
两千四百名锦衣卫,冲进府邸内,见人就抓,跑者射杀,不问缘由,全部抓入诏狱!
“抄家!”
金忠怒吼:“锦衣卫的规矩,尔等该很清楚,不该拿的东西,谁也不许伸手!”
“别忘了西厂是干什么的!”
“谁坏了本督的差事,本督诛谁九族!”
一家抄完,抄下一家。
所有大户人家门口,都站着兵卒,谁敢出来,立刻诛杀。
金忠也不着急。
谁家也跑不了。
“你们要干什么?本官是南京守备府的官员……”
啪!
金忠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官员?此时不在值上,为何在家?”
“本官身体有恙……”
歘!
金忠一刀,劈了他。
“皇爷病中尚在处置奏章,你算个什么东西?既然有恙,那就去死吧!”
金忠目光森冷:“他家人诛杀!”
乱刀落下,一家官员的家人,全部被杀死,财产充公。
一句废话都没有。
南京所有官员都被废除了,导致南直隶官邸彻底瘫痪,自然无人指手画脚。
继续下一家。
只要住着大宅子的,一律被缉拿,反抗者杀。
另一边,陈舞阳也在大肆抓人。
无数身穿丝绸的达官显贵,被从家里抓了出来,什么公子、小姐,高门贵妇,都被押入诏狱。
叶盛正在守备府衙门办公,看见高门大户人家被清洗,只能摇头叹息:“祸从口出啊,你们是没经历过北京城两次肃反,现在北京城里,谁敢传谣啊?”
一车车财货,送入宫中。
场面是不是很熟悉?
朱祁钰却在假寐:“传旨,裁撤南京各部一切官员,大明虽有两京,但南京官员,暂时裁撤,何时启用,等圣旨吧。”
如此一来,南京就没有本地官员了。
也就无人指手画脚。
所有人都有传谣之嫌,必须得说清楚自己。
把心剖出来给皇帝看看,看看你的忠心,否则,你就有罪。
“广德州可有消息?”朱祁钰问冯孝。
“回皇爷,还没有消息。”
“告诉金忠,调军队胁从,速度要快。”
朱祁钰脸上露出狞笑:“传出朕的流言又如何?朕可以让你们去见阎王!”
“这天下是朕的,永远都是朕的。”
“魑魅魍魉,你们藏身民中,又如何呢?”
“朕可清剿所有的民!”
“你们自称为士,对上自称为民,蝇营狗苟,区区屁民,却要硬扛天威,朕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朕是怎么做的!”
朱祁钰喃喃自语,语气森然。
在北京时,缺钱就跟商贾借一借。
这次,他缺钱了,就跟江南士绅伸一次手,太祖、太宗没做完的事情,朕来帮你们做完。
这些士绅,查清后,全都移走!
你们几百年上千年的家资,朕笑纳了。
“皇爷,太后病了,请您去看看。”冯孝小心进言。
“病了就去宣太医,叫朕有什么用啊?朕又不懂医术。”朱祁钰正烦着呢,还得去安慰别人?
“皇爷,这次是真病了,奴婢担心太后娘娘撑不过这次。”
朱祁钰猛地睁开眼睛:“这么严重?”
“传信的太监说得严重。”冯孝回禀。
朱祁钰压住心头的烦躁,这个时候若吴太后死了,他反而解释不清楚,等于黄泥掉裤裆。
“摆驾。”
朱祁钰忽然道:“去,宣几个选锋营的人,做大汉将军,拱卫朕。”
“奴婢遵旨!”
其实,朱祁钰把忠心的人,都带在身边。
金忠、舒良、王诚,都在身边。
虽然南京不冷,朱祁钰也不想走着去,万一发生意外呢?
乘坐圣驾,抵达咸安宫。
咸安宫里乱糟糟一片,随侍的宫女太监人手不足,本以为要用南京紫禁城的宫人呢,结果被皇帝赶出去了。
所以各宫都显得很荒凉,人手很少。
吴太后躺在塌上,面色蜡黄,犹如重病。
“皇儿,儿啊,你是宣宗皇帝的儿子,真的是啊。”吴太后想抓住朱祁钰的手。
朱祁钰伸出手,让她抓住:“朕知道。”
“皇儿,娘对不起你。”吴太后眼泪划过眼角。
朱祁钰本想质问她,没事弄什么幺蛾子,不知道朕烦着呢吗?
但吴太后这番关心的话说完,他竟问不出来了。
“太后放心,朕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些许流言打击不到朕的。”朱祁钰宽慰她。
“皇儿,你就不能再唤一声娘吗?”吴太后眼巴巴地看着朱祁钰。
朱祁钰本不想这个当口扯什么亲情的。
做了三年皇帝,他已经心如铁石,些许亲情早就不在他的心上了,他只想做真正的大皇帝,做千古一帝。
“娘!”
这声娘喊得多少不太情愿。
但吴太后却泪如雨下:“临死前,能听皇儿这一生娘,娘身死无憾了。”
“太……娘的病无碍,善加调理即可,朕会让谈妃过来随侍,您安心吧。”
可是,吴太后却摇了摇头:“娘的身体娘知道,娘怕是回不了京师了,娘死前只有最后一个愿望,让娘和你爹合葬!”
这是大忌啊。
吴太后虽是太后,那是因为她的儿子当上了皇帝,所以当了太后。
按照礼法,合葬的人一定是孙太后。
在这一点上,任何朝臣都不会对皇帝让步的,礼法问题,才是朝臣拿捏皇权的根本,绝不会放手的。
朱祁钰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群臣吵个没完。
“朕想想办法。”朱祁钰只能糊弄她,等她死了,她也不知道。
“皇儿莫骗为娘的,你要答应为娘。”
朱祁钰真想拂袖而去!
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纠结合葬的事呢!
“朕想想办法。”
“你心里还怨为娘的,儿啊,人死后去了阴间,那边好黑啊,娘身边没个人,娘害怕呀。”吴太后哭泣。
你又死不了,怕什么啊?
朱祁钰若这个时候拂袖而去,他的名声就垮了!
“老太傅办法多,朕让老太傅来探望您,让他帮您谋划。”朱祁钰立刻甩锅。
至于外臣面见太后,符不符合礼法,他也顾不上了。
就相当于给亲妈找个后爹。
“朕让谈妃随侍,保证您康复。”朱祁钰安抚两句,就借口离开了。
让谈妃顶上。
朱祁钰回到乾清宫,神情不耐烦:“宫外可有消息?”
“回皇爷,没有。”
冯孝小声道:“太后娘娘无事,皇爷别担心了。”
“让太医用心诊治,不许出任何意外。”
吴太后应该没事。
而这时,杨信有战报传来,大军攻克了广德州。
“封锁广德州,实行全州宵禁!令杨信酌情调查!”
朱祁钰脸上露出笑容,这盘棋活了。
杨信的大军,可以随时进入南直隶,援助南京。
就等着高宗本率军入南直隶了,大局就定了。
而在宫外。
金忠正在一家一家抓人。
诏狱很快就人满为患了。
金忠令人,把几家民居,加固屋墙,画地为牢,变成监狱。
南京的人富户实在太多了。
仅抓了一天,就抓出来大小一百七十多家富户。
“调京营协助!加快速度!”朱祁钰在宫中下旨。
南京富户太多了,这样抓得抓几年去呀,整个江南的富户这么多,得训练有素呀。
而在北京。
于谦等人在查消息源头,阁部商量之后,由刑部尚书俞士悦,亲自来查。
俞士悦充满无奈,这是顶缸的事呀,查好了无功,查不好有过。
奈何皇帝厌弃他,朝臣就推举他出来顶缸。
俞士悦先锁定了一个人物,此人是宣德年间,在宫中侍奉过的一个宫女,她在景泰八年被放出宫。
这个宫女姓侯,家住宛平县。
她因在宫中有功,所以放出宫去,在家族里挑个人过继给她,并将此子录入旗手卫。
俞士悦快马出京,查这个侯宫女。
结果,俞士悦前脚出京,这个宫女就自杀了。
当即,俞士悦将她家所有亲属,全部抓起来,大刑伺候。
很快就有人招供了。
说那宫女的养子嗜赌,在京中欠了一笔钱,可能因为这笔钱,才铤而走险的,其他事他们家人就不知道了。
俞士悦立刻抓捕宫女的养子,结果此人上吊自杀了,线索到此就断了。
但俞士悦担心官帽不保。
不敢有丝毫懈怠。
先勘合自杀现场,确定这个养子侯棠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沿着侯棠的社会关系详细摸查,很快就查到了旗手卫指挥使刘纪。
刘纪这个人很有意思,此人是宋伟举荐给皇帝的,在宫中当个带刀侍卫,皇帝不知什么原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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