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诡异的倭寇犯边!外族死多少,朕不在乎!(1.3万) (第2/3页)
城,是先抢劫附近的百姓,财货归自己所有,驱赶百姓去攻城,消耗守城方的攻城器械,等到敌方士气快要崩了的时候,才冲进城里屠城。
“可否明白?”朱祁钰盯着他问。
陈友是领兵宿将,但这种打法,不是收复故土,而是埋下仇恨的种子呀!
“陈友。”
朱祁钰语气微沉:“可知练一个兵,朕要花多少钱吗?”
“一年吃穿用度就是6两银子,装备是40两银子,因为是募兵制,等兵卒退伍,还要恩赏一笔退伍钱。”
“满打满算,十年需要花朕110两银子。”
“而且,这是一个步兵,骑兵呢?要翻五倍!”
“大明雄兵二百万!骑兵十余万!”
“你说朕要花多少银子?”
“死一个人,朕就赔了550两银子。”
“不说钱,你让朕对他们的家人如何交代?”
“死一个兵,大明就多一个寡妇,一个家庭就缺了一个父亲,民间就缺了一个劳力。”
“朕该有何颜面对待她们孤儿寡母呀!”
朱祁钰道:“朕派你出征,不是让你行仁道的,你的战功,绝不能踩在朕的兵将身上!”
“否则,朕砍了你的狗头!”
噗通!
陈友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老臣知错,老臣知错!”
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凶厉的太宗皇帝。
但太宗皇帝只在乎功绩,不在乎人命。
景泰帝,也不在乎人命,但不在乎异族的人命。
“哈密、吐鲁番百姓死多少,朕不在乎。”
“抢了多少钱,朕也可以不管。”
“但朕的兵死了,朕没法跟天下臣民交代!”
朱祁钰认真道:“朕虽没亲率大军征战过,但也熟读兵法。”
“征战在外,只有自己人最可靠,在哈密、吐鲁番,你的后方没有补给,靠的只有你手中的三万汉人!”
“他们才是你的根儿,死了一个,你在域外就危险一分。”
“你把他们带走,全须全尾地给朕带回来。”
“明白了吗?”
陈友不停磕头:“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他有点托大了。
这段时间在讲武堂,他以为也算是苦劳,却不想,皇帝驯他如狗,把他视为爪牙,而非朝臣。
其实,对像他这样的武将来说也是好事,做皇帝的忠犬,总比当朝臣好过得多。
毕竟兵危战凶,他手握兵权,若皇帝猜忌,一道圣旨就会将他诛杀。
朱祁钰眯着眼看他两眼:“你是汉人,非西域之人,自己可知道?”
“老臣从未去过西域,心里只知大明,不知异族!”
陈友担心皇帝怀疑他。
怀疑他就不会让他领兵。
他的封侯之愿也就泡汤了。
可是,若用蒙古人的方式打仗,他不得被文官骂死呀?
朱祁钰看穿他所想,冷笑两声:“哈密虽曾属大明,但只是地图上而已,大明从未实控过。”
“我汉人确实曾经实控西域,但却要追溯到盛唐了,距今已经七百年过去了。”
“此时的西域,非我汉人之西域了。”
“你要明白,你此次征战,是对外征战。”
“都察院不敢乱插嘴,谁敢为异族求情,朕就把他变成异族,让他去哈密,当哈密人的奴隶!”
“人不想当,就去当狗吧。”
朱祁钰语气微缓,又说回来:“你灭国立功,朕自会封你爵位,保你全族世代富贵。”
“但你也要保证,给你的兵世代富贵呀,你的战功是建立在他们身上的,他们都是大明的功臣,不该埋骨他乡!”
“必要的时候,可组建仆从军,令仆从军征战。”
“朕把权力放给你。”
“寇深虽是文官,但也不是迂腐之人,朕会写密旨叮嘱他的,他敢放屁,朕就让他去攻城!”
陈友小鸡啄米般磕头。
皇帝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哪里敢不从呀。
寇深,人家是正经进士出身,允文允武,又是皇帝心腹,他陈友算个什么呀?
“老臣带三万人去,必带三万人还!”陈友磕头。
不死一兵一卒的吞并哈密,怕是不容易。
至于想一口气吞并吐鲁番,想都别想了。
想囊括千里疆域,就得不顾兵卒牺牲,反正他陈友要侯爵之位,死多少人他不在乎。
但皇帝在乎!
陈友真的被吓到了,须发尽白的他,此刻胡子都在哆嗦。
朱祁钰见他放在心上了,才缓了口气:“正常战损允许。”
“但要多带医者,及时救治,尽量活命,带回来!”
“若后方不靖,有被截中切断的风险,朕允你屠城。”
陈友不敢不应。
皇帝可真是个疯子呀,您这样扩张,怕是会落得一生骂名。
“去吧,整顿整顿,明日就出京,去山西、宁夏挑兵。”
陈友磕个头,才战战兢兢退出去。
朱祁钰站在地图前,看着哈密、吐鲁番地图:“给魏国公和定国公下旨,联络江南士绅,中枢允许不会说汉话者为奴,让他们去做做奴隶贸易。”
冯孝看出来了,皇帝这是要断了哈密的根儿啊。
他想不通,哈密究竟哪里得罪皇帝了?
长得不一样呀,难以统治啊,只能用奴隶的方式,进入大明,慢慢同化掉。
变成奴隶不是让人死,而是让他们被汉化。
长相问题,肤色问题,终究会闹起来的,必须提防。
“冯孝,朕的皮肤白吗?”朱祁钰忽然问。
冯孝讶异:“皇爷皮肤白皙,长相俊美,如邹忌、潘安一般。”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少拍马屁,朕只说肤色,去拿面镜子来。”
很快,有太监拿一面琉璃镜过来。
“冯孝,你觉得宫中伺候的西夷,肤色很白吗?”照镜子的朱祁钰问。
刘震海押解入京的佛郎机人,都被阉割后,留在宫中伺候了。
冯孝讶然:“奴婢看他们如鬼一般,根据不敢看他们呀哪里知道白不白?”
何时人才觉得自己不够白呢?
何时才觉得只有白皮肤是最好的呢?
这是谁给灌输的思想呢?
“诏来两个,你看看。”
而在一旁伺候的符渊却道:“皇爷,那西鬼确实比咱们肤色白一点,但长相如鬼,奴婢看不出哪里好看。”
正说着,两个西夷奴婢跪在殿门口。
伺候的宫人看了一眼,肤色确实比自己白。
有些宫娥对比一下自己的肤色,竟真的觉得自惭形秽,还是白皮肤更美丽。
可她们也不看看,卸了妆之后,白皮肤真好看吗?
“你说这样的人,会服从朕的统治吗?”朱祁钰呢喃问。
冯孝惊呼:“那哈密人长成这样?”
“跟哈密无关,他们是极西之地的人,在旭烈兀的统治之下的,朕早晚要纳入大明的。”
这是给旭烈兀添彩呢,旭烈兀最多统治到东欧,佛郎机在西欧,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皇爷,若那夷人长成这样,又不懂天言,如何能服从皇爷统治呀?”符渊认为不能。
冯孝也觉得不会。
那西夷只是磕头求饶。
朱祁钰摆摆手,让他们下去,继续学汉话。
在宫里伺候却不会说天言,像什么话?
“朕看太祖实录,太祖再建华夏衣冠时,中原已经色目人泛滥了,尤其是福建,已经全是色目人了。”
“而西夷,长相和色目人还有区别。”
“你们说说,这样长相不一样的人,会共生在一个国度里吗?”
朱祁钰没说,那些色目人去哪了。
符渊认为不会。
冯孝却跪在地上:“皇爷,能否让他们娶我华夏女子,我们娶他们女子,彼此融合……”
话没说完,符渊厉喝道:“鬼如何娶人?我华夏天女,如何与禽兽为伍?”
冯孝看到皇帝的脸色也愈发严寒。
“奴婢失言,奴婢失言!”冯孝赶紧磕头。
“大元尚有四等人,大明统治万国,自然要分成两等人,你说权贵家中贵女,会嫁给奴隶吗?”
冯孝磕头乞罪。
华夏女,决不许外嫁夷人!
朱祁钰倏地一笑:“不过,你说的也对。”
“可让华夏男,娶异族女……”
“啧啧,若是有毒气就好了,将所有和华夏长相不一样的男人,一下毒死就天下太平了。”
这话在呢喃。
但宫里的宫人都听见了,皇帝是真疯了。
“奈何,朝臣都是圣贤呀,愿意压榨本国百姓,却对夷人奉若神明,可笑,可笑至极。”
朱祁钰森冷一笑:“对了,王越移民如何了?”
而在南直隶。
长江要冲,靖江岛上,被一群不速之客攻占。
这伙倭寇,竟然穿过了长江口层层封锁,进入内江,并且神不知不觉的消灭了靖江卫,占据了靖江岛。
靖江岛,北面是泰兴,南面是江阴,继续往西就是扬中岛,过了扬中就是丹徒,丹徒是南京东面江上第一重镇,随时防备倭寇入南京。
只要攻克丹徒,南京江面上就无险可守了。
而宋伟率水师出兵,刚巧经过靖江岛,并没有登岛,只是传了一封信,令靖江卫出一千水师。
然后宋伟就越过靖江岛。
他要驻扎在崇明岛上。
崇明岛附近都是沙石,阻碍海船进入长江。
崇明有四个岛,分别驻扎着崇明沙所、长沙所、三沙所和南沙所。
就在几个月前,宋伟夺回崇明岛,驱逐海盗沙德峰等,并在岛上设有炮台,只要有海船入长江,便鸣炮击沉。
他登上崇明岛。
把几个所的千户叫来。
因为南直隶兵将捉襟见肘,其实都是代千户,实际上是百户,每个千户所,只有三个百户,三百人而已。
“江鱼,松江府到底是怎么丢的?”
宋伟问的疆域,是南沙所代千户。
江鱼是个在海边长大的汉子,皮肤黝黑,身材干瘦,操着浓郁的吴侬软语:“那海寇来去如风,直接就把松江府给占了……”
“放屁!”
宋伟大怒道:“老子放置三个卫,十几个千户所,一共一万五千人!沿岸都设有火炮,各城还有火炮,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连个响都没听到?”
江鱼眼神闪烁。
他距离松江府最近,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的。
“再不说实话,老子撸了你!”
江鱼畏惧于宋伟的官威:“听说、下官也是听说呀,川沙卫指挥使杨继密,叛了……”
“什么?”
宋伟大吃一惊:“杨继密?怎么可能?”
杨继密家族三代从军,其祖父追随信国公汤和平倭,他于景泰三年袭职,担任川沙卫指挥使,素有战功,连皇帝都表彰过他。
这样一个大明忠臣,有着大好前途的勋臣,怎么可能叛了呢?
江鱼吓得跪在地上,带着哭腔:“下官也只是听说呀!”
“听谁说的?”宋伟环顾其他人。
几个代千户都低下头。
“你们也知道了?”
宋伟急了,一把薅起江鱼:“你说杨继密叛了,那么其他卫所的指挥使、百户也都叛了?”
“大人!”
江鱼哭着道:“小人是听宝山所邓千户说的。”
邓力,祖上也是汤和的部下,他是第四代,也是勋臣。
宝山所虽只是个千户所,但人手却有两千人,是苏州府第一重镇。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江鱼吭吭哧哧说,川沙卫指挥使杨继密,早就私通倭寇,在海上做生意,这次倭寇夜袭松江府,是他打开了川沙卫门户,放倭寇入松江。
宋伟皱眉:“就算杨继密叛变,也只是打开了川沙卫,还有青村卫、金山卫呢?”
“这下官就不知道了,反正松江府丢得诡异,突然就丢了!”江鱼表示不知道。
宋伟平复心情,他手中约有一万五千人,只有两千水师,他会从宝山登陆,走陆路入松江府。
“今日休息一夜,明日随本官去平寇!”
整个晚上,宋伟都辗转难眠。
而在夜间之时,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在外面啊!”宋伟叫卫兵进来,却没有应答。
他意识到不对劲,翻身坐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门口。
他住的是崇明所百户的房间。
都是新建的,十分简陋。
他提着剑推开门,门外夜明星稀,卫兵才过来跪在地上:“大人,方才对面的草丛里有异动,小人去检查一番。”
“点灯。”
宋伟让人点灯,清点自己的东西。
他带着圣旨、天子剑,还有最重要的王命旗牌。
动用王命旗牌,是可以调其他省份的兵的,上面写着可调南直隶、浙江、江西之兵。
这东西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一旦丢了,他宋氏全家都得死!
“大人,可丢了东西?”卫兵是宋伟的家丁,是可以信得过的。
宋伟摇摇头:“不太对劲,这崇明岛上怎么处处显得诡异呢?等天一亮,立刻点兵出发,不能耽搁在这。”
卫兵称诺。
东西确实没丢,但他的令牌被翻动过。
这是守备府的腰牌。
“远德!”
宋伟忽然叫了一声。
那个卫兵又返回来:“大人可有什么事?”
“远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连夜写封信,你带着守备府的腰牌,去中都,请任礼坐镇南京城。”
宋远德一愣,却跪在地上:“大人,若小人走了,您的安危怎么办?”
宋远德武艺高强,又是宋家家丁,是宋家的死忠。
随身护卫宋伟。
“我的安危是小事,南京城一定不能出事!”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我写完信你就出发。”
宋伟忽然后悔,当时就该听从陈舞阳的劝谏,他该坐镇南京城,而不是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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