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敲打理学宗师,发扬理学!创造圣人! (第2/3页)
在宫中用早饭。”朱祁钰必须要见见这些大牛,争取把他们留在朝中效力。
“陛下,微臣能否伴驾?”姚夔舔着脸问。
“不能!”
朱祁钰扫视群臣:“朕单独见,改日朕设下宴席,邀请尔等参加,如何?”
好吧,就等几日再见吧。
“陛下,若能请动胡先生出山担任教谕,教育之事就算成了!”胡濙道。
但朱祁钰不这样看。
理学实在太高深了。
皇帝都看不懂,真的。
让些小孩子,天天掉书袋,没必要。
追寻天地至理,还是交给那些大牛吧。
教育之事,不是随便就能定下来的,需要慢慢商议。
今晚暂时议到这里。
由宫中派出车架,送重臣回府。
牵马的车夫,都是他们的儿子,可谓皇恩之重。
朱祁钰也要准备睡觉了。
但过了时间点,反而睡不着了。
翌日不上早朝,他睡个懒觉。
起来锻炼后,用早膳。
而吴与弼、陈献章、娄谅和胡居仁,已经在饭堂里候着了,四个人跪在地上,恭迎陛下。
“如何让四位大贤跪迎朕呢?”朱祁钰顿觉好笑。
“草民等如野草,陛下如日月,野草见了太阳,自然要躬身行礼的。”吴与弼倒是幽默。
朱祁钰打个哈哈:“起来吧,赐座,跟朕一起用膳。”
他一身臭汗,身体强壮。
简单擦拭之后,坐在团凳上。
而摆在面前的,是简单的稀粥咸菜,还有两块羊肉和一只鸡腿,两个鸡蛋。
“诸位先生,莫要嫌弃早膳简陋,用吧。”
朱祁钰吃饭很没规矩。
没有让太监布菜,他自己端起碗来,吃得很精细。
嘴里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说话,这是礼。
陈献章倒是小心地打量着皇帝,他和师兄胡居仁、娄谅不一样,这两个人天生神仙,不愿意涉世居俗。
但他是考过两次科举的,景泰二年,第二次科举不中,他选择彻底放弃,进士没当成,成就了理学大宗师。
而第一次面君,他做不到和师父、师兄那般坦然。
娄谅吃饭甚是没规矩。
皇帝让他动筷子,他就动筷子,啼哩吐噜的吃。
陈献章则小心翼翼的,生怕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在吃饭的时候,吃相最难看的娄谅也在观察皇帝,他故意吃得如此没有形象,就是想得到皇帝的呵斥。
他可不想入朝为官。
所以给皇帝一个很恶劣的印象,让皇帝免开尊口。
偏偏,皇帝并不作忤。
而是细嚼慢咽,用完粥后,认认真真把鸡蛋剥开,裹在鸡蛋皮的蛋白,他用嘴啃下来,一点不浪费。
用完鸡蛋,开始吃肉。
直到全部吃完,碗里一粒粥粒不剩,骨头上连个肉丝都没有,真是狗看了都摇头。
皇帝还吮吸几口,才放下骨头,擦嘴净手。
“诸君,对这饭食可还满意?”朱祁钰脸上带着笑容。
吴与弼等人不知皇帝的真面目,以为皇帝就是这样仁善之君呢。
“谢陛下赐餐,餐食甚是可口。”吴与弼也吃得干净。
“朕还借了你们的光呢。”
“今天两个鸡蛋。”
朱祁钰笑道:“朕两个鸡蛋,伱们一个鸡蛋,知道什么原因吗?”
“草民不知。”
“因为朕告诉尚食局,多备一个鸡蛋,万一哪位先生不够吃了,就把这鸡蛋给他。”
“但朕嘴馋,把这枚鸡蛋吃了。”
“诸位先生,不会生朕的气吧?”
朱祁钰笑问。
“草民等自然不敢生陛下的气,陛下如此节俭,乃天下百姓之福。”吴与弼是会说话的。
只是配音不太好听。
娄谅吃相难看,吃饭声音响亮。
冯孝几次都想开口,却被皇帝眼神制止。
“娄先生至情至性,让他吃吧。”朱祁钰自然看穿了娄谅的小心思。
娄谅被戳穿,老脸闹得通红。
他放下筷子。
但看见碗中还有剩余的餐食,想拿起来,又不好意思。
“都吃干净,莫要浪费。”
朱祁钰道:“粮食珍贵呀,京畿百姓还饿肚子呢,天下百姓能吃饱饭的十中无一,百姓过得难呀。”
娄谅赶紧端起碗,把碗里的餐食都吃干净。
胡居仁和陈献章都吃的干净。
“诸君,千里迢迢来京师看书,觉得如何呀?”朱祁钰问。
“陛下愿公开皇家藏书,不令宝珠蒙尘,乃天下人之福,草民能有幸读到孤本书籍,虽死无憾。”
吴与弼的话,引起他三个弟子的赞同。
陈献章痴迷于看书,什么书都看,看到彻夜难眠。
都是爱书之人。
皇帝肯开放皇家藏书,自然是圣君临朝。
还因此,朱祁钰的口碑有着小小的反转。
“朕知道诸位都是神仙中人,心不在凡世,但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可否愿意入朝为官呢?”
朱祁钰诚心邀请。
只有陈献章稍有念头,但终究幽幽一叹,他是世俗散人,做不了朝中官吏的。
“谢陛下厚爱,草民等都是民间残老之士,怕是无福入朝侍奉陛下了。”吴与弼回答得天衣无缝。
朱祁钰叹了口气:“朕终究是和大才无缘啊,那诸位可有所求?”
吴与弼反而犹疑了。
他是江西人,娄谅和胡居仁也是江西人。
江西的事,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娄谅却跪在地上:“草民有一事求陛下,江西钟灵毓秀,乃人间净土,而锦衣卫在江西肆意搜刮,导致民心不附,草民想请陛下宽宥江西,重惩锦衣卫……”
他说了很多。
朱祁钰慢慢听着:“娄先生既不愿入朝为官,怎么还管朝中之事呢?”
娄谅脸色一变,这不是您让我们提的吗?
我就说了实话呀。
“江西事,乃是朕做的,朕下的圣旨,娄先生没看到吗?”朱祁钰语气一沉。
吴与弼等三人吓得跪在地上。
“想来是朝中有奸佞……”娄谅找补。
朱祁钰冷笑:“朝中没有奸佞,是朕非要做的,反而朝臣处处劝谏,朕都不听,娄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娄谅脸上流出了冷汗。
皇帝太小心眼了。
他吃饭时无礼,皇帝看似没责罚他,却在此刻难为他。
“吴先生可有想法?”朱祁钰又问。
“草民避世之人,不敢置喙朝政!”吴与弼也被吓到了。
皇帝好似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那朕就教你们的乖。”
朱祁钰幽幽道:“既然避世,就闭嘴!”
吴与弼吓惨了。
别看他们是圣人,但终究还带个人,是人,就受皇帝管制。
“只要吃着大明的饭。”
“就是朕的子民。”
“什么避世神仙,不过是朕给你们脸而已。”
“可,朕征召尔等,你们却拒绝朕。”
朱祁钰变了脸色:“打朕的脸?”
吴与弼吓惨了,连连磕头:“草民等绝不敢忤逆陛下!绝对不敢!”
圣人?就这?
“哼。”
朱祁钰冷哼一声:“尔等的理学,朕让尔等传,才能传,朕不许,看谁敢学?”
吴与弼浑身在哆嗦。
娄谅已经快尿了,陈献章和胡居仁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好反思反思吧。”
朱祁钰站起来,直接走去前殿。
把吴与弼四人晾在饭堂。
无妄之灾呀!
他们也没敢得罪景泰帝呀,只是拒绝征召而已,这也被怪罪?
陈献章忽然断绝了入仕的心思。
这样的皇帝,侍奉起来,真是伴君如伴虎啊,还不如好好搞自己的学问呢,起码生命无忧……
等等,好像自己的学问也搞不了了。
皇帝好似是不喜欢理学,限制其发展了。
走到前殿。
朱祁钰开始处置政务,坐下的间隙,冯孝却问:“皇爷,您真要处置理学?”
“傻了?”
朱祁钰瞥他一眼:“那娄谅敢在朕面前造次,自然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还有那个吴与弼,自投罗网,自然得敲打敲打,才好重用啊。”
冯孝没明白,怎么用啊?
人家也不入朝啊。
朱祁钰懒得理他,开始处置奏章。
都晌午了,四个人还在跪着。
皇帝也没理他。
腿太麻了,他们很少跪着,十分不习惯。
跪久了双腿如灌铅似的疼。
也没做准备,膝盖上没绑着软垫,膝盖都破皮了。
直到讲读学士周洪谟进殿,看见四个人跪在饭堂,整个人都懵了,他也不敢问呀。
而是走到吴与弼对面,跪在地上,恭迎皇帝。
吴与弼都是闲人,不知道通过官袍分辨官职,反正两眼懵。
等了片刻,朱祁钰才进来。
没看任何人,紧蹙着眉头,像是在想什么事。
“陛下,该讲了。”周洪谟提醒一句。
朱祁钰应了一声,坐下用膳。
周洪谟今天讲贞观政要。
朱祁钰一边吃饭,偶尔还提出问题,周洪谟是大儒,答对入流,朱祁钰听得连连颔首。
“明天不讲贞观政要了,朕要看西域记。”
“微臣遵旨!”
皇帝继位之初,周洪谟就上书皇帝,希望皇帝参加经筵讲学。
可前些年,皇帝听不进去。
就算听,也是神游天外。
从景泰八年之后,只要有时间,皇帝就会听,听得非常认真,提出问题的角度非常刁钻,偶尔还和学士辩论几句。
这是周洪谟最满意之处。
“给周学士赐宴,朕还公事没忙完,先过去了。”
朱祁钰压根就没看吴与弼四人。
一直忙到了天黑透。
晚宴也是周洪谟讲学,讲的还是贞观政要。
直到奏章全部处置完毕。
“把吴先生请过来吧。”朱祁钰喝了口茶,活动活动肩膀、脖子。
吴与弼四人被折磨废了。
跪了整整一天,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身心俱疲。
陈献章再也不想当官了。
“想明白了吗?”朱祁钰问。
吴与弼更懵逼,想个屁啊!
只能连连乞饶。
“真是蠢货,你们这样的,怎么当圣人啊?”
“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也不能为朝堂卖力。”
朱祁钰叱责:“生是乡野村夫,死也是乡野村夫啊。”
“人活一世,不曾为国为民做一点事,空活百岁。”
“一群废物!”
吴与弼四人脸上火辣辣的。
若是早晨,还敢跟皇帝辩驳两句,现在,敢?
“心里想着,回去写书骂朕?教导学生反朕?”
朱祁钰冷笑:“哼,可笑!”
“你们喜欢读书,朕可挖了你们的眼睛;你们喜欢传道受业,朕可以割了你们的舌头!”
“耳朵也没用了,干脆扎聋。”
“再剁掉手指。”
“一辈子都不许拿笔。”
“如何?”
吴与弼四人全都傻了,为什么啊?
“说话!”朱祁钰陡然一喝。
把四人吓得一哆嗦,吴与弼带着哭腔道:“草民等并未犯错,陛下为何如此残忍呀?”
“因为朕是暴君!”
“朕不止不许你们说不出话来!”
“还不许你们的孩子说话!”
“全都挖眼、扎聋、割舌、剁手,让理学彻底绝迹,如何?”
四人泪如雨下。
万没想到,入京看书,却遭了大劫。
朱祁钰就这样盯着他们。
养心殿冷涔涔的。
“草民等知错了!”吴与弼哭着磕头。
磕了很久很久。
额头都磕红了。
朱祁钰语气一缓:“说实话,朕对理学没有一点兴趣。”
“甚至侍讲学士给朕讲解经义。”
“朕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吴与弼不明白皇帝唱哪出?
但这话传出去,怕是天下士子都要骂皇帝是昏君吧?
“儿时开蒙的学问,早就还给师傅了。”
“朕读经义呀,脑袋就疼。”
“现在也是,听经义就脑子痒痒,不是长脑子,而是费脑子。”
“但朕还是把尔等宣来了。”
朱祁钰身体靠紧椅背,肩膀酸疼,让冯孝给他捏捏,幽幽道:“你们说说,你们对朕有何用途?”
吴与弼跟不上皇帝的节奏呀。
“陛下,草民等都是避世……”
啪!
朱祁钰把桌上的茶杯,砸在吴与弼附近:“避世?那怎么不去死呢?浪费粮食的废物!”
白瓷片打在吴与弼的肚子上,吴与弼吓得跪伏在地。
吴与弼的脑子已经彻底乱了。
胡居仁却道:“陛下是希望,草民等人为陛下所用?”
算有个长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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