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逼宫和结局 (第2/3页)
思,心里就委屈极了。
这次自己绝对没有指使爪牙袭击皇太子,怎么就没人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只能说,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委屈都休想搬动。
那派人袭击东宫的李进忠,确实是翊坤宫外围打杂的内监,但谁知道他到底鬼迷心窍,还是受了别的什么人指使?
这个时候,这两日一直负责守在乾清门的司礼监太监王义走进来,奏报说:
“二十多位大臣簇拥太子聚在乾清门外,鼓噪着请求赴启祥宫觐见皇爷,亦或皇爷御乾清门接见他们。”
里面外面都是不省心的!万历皇帝烦躁的说:“朕这般病体如何接见大臣?让他们速速散了,再让长哥独自进来!
就说这是天家的家事,不劳外臣费心,朕自会处置!”
反正万历皇帝不想见群臣,稍微想想就知道,这帮大臣有什么主意。
他们肯定会要求处置郑爱妃,然后逼着年满十六的三儿子福王离开京师,去外地封藩就国。
不过王义随后又奏报说:“但大臣们还言道,为国本安危起见,绝对不放已经受伤的太子单独进入大内,以免遭受不测。”
万历皇帝差点破防了,喝骂道:“真混账!彼辈安敢对朕猜疑!对君父连这点信任也无?”
虽然他更宠爱老三,对长子不是那么待见,但也从没想过废掉或者打杀长子啊!外面那些大臣居然都不相信自己!
只能说,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委屈都休想搬动。
旁边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皱起眉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就说最近这二十年,甭管国运朝政究竟如何,皇帝本人做的哪件事情能让大臣信任?
是翻脸对张家抄家灭门?还是生了皇长子后又不愿意认?亦或是国本问题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而无信?还是坚持十几年不上朝?
昨天刚承诺了罢矿税和赦免直言获罪之人,今天就想收回承诺,还让大臣怎么相信你?
“不见!都不见!”万历皇帝又故技重施的耍起了性子,直接躺下摆烂。
陈太监不得不尽职尽责的提醒说:“东宫出了如此大事,外朝惊疑不定,对宫中事情多有揣测,皇爷必须安抚人心。
多少也该给外面一个交待,哪怕是假装受理和处置也好,否则何以让人心安定?”
万历皇帝假装没听见,合上两眼,开始病中装睡。
陈太监心累,再次提醒说:“外面大臣手中还有诏书,以此为法可以做很多事。”
说得极端点,若林泰来闯进来弄死皇上你,然后对外报称暴毙,并拿着昨天那份诏书去拥立太子,从法理上都能可行。
万历皇帝还是听不见,就像过去一样,遇到了难题后躲在深宫不出去,事情自然就会逐渐过去。
陈太监看着万历皇帝这赖皮样,真是情何以堪。
哪怕皇上你现在像个暴君一样下旨,将在乾清门外鼓噪的大臣全部拿下,那别人也会承认皇上你是一个人物。
可皇上你躺在这里掩耳盗铃,是几个意思?守乾清门的禁兵、太监没有明确指令,又该怎么做事?
大明皇帝这个位置的神圣性虽然几经糟蹋,但在大臣心中或许还存在;可是万历皇帝个人的神圣性在大臣心中真是半点也不剩了。
乾清门外,林泰来看着紧闭的宫门,对太子伴读王安说: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如今宫中情况晦暗不明,也许皇上已经被奸邪裹挟,到了储君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王安牙关紧咬,一时难以下定决心。
林泰来又道:“就算太子殿下今日装糊涂,不愿意进行深究,就你能保证今后一直平安么?能保证陛下今后不会废除太子,另立储君么?
千日做贼和千日防贼的道理,你难道想不明白?
现在手里有诏书,背后有全部朝臣的支持,尚不敢放手一搏,以后可未必有这样的时机了!”
王安再三思索之后,走到太子朱常洛面前低声劝说了几句。
在大明宫廷传统下,和太子利益完全一致的伴读就是太子最亲密、最信任的人物,比任何大臣都信任。
而后朱常洛抬头看了眼林泰来,林泰来给了一个坚定的眼神,还举起手里诏书晃了晃。
于是朱常洛决定鼓足所有勇气,为了自己的命运而进行抗争。
他大步上前,对守卫乾清门的禁兵喝道:“宫中多奸邪,陛下状况不明,外朝人心惶惶!
我乃大明储君,欲进宫觐见陛下,以正中外视听,谁敢拦我?”
禁兵面面相觑过后,还是不肯放行,这是他们的职责。
太子身边的内监们在王安带领下,立即冲了上去,与守门的禁兵撕扯起来。
一片混乱中,禁兵有人忍不住动了兵刃,接连伤了两三名东宫内监。
林泰来见状,大叫一声:“尔等安敢为虎作伥,又对太子行凶!”
然后他也冲了上去,夺下一支长枪,就开始刺杀起来。
守门的禁兵其实不敢和天神下凡状态的林泰来对打,无论输赢都是死,更别说林泰来后面还有二十多名朝廷大佬。
稍加抵抗后,乾清门前的禁兵就被杀的四散了。附近各处赶来支援的禁兵看着这般情况,驻足不前的观望起来。
乾清门的大门就这样被打开,对太子和大臣们放行了。
朝臣们第一次遇到这种局面,他们多数人先前想的是,苦苦请求后被召进宫面君。
却没想到情况竟然是他们“裹挟”着皇太子,硬生生强行打开了宫门。
所以人心又开始犹豫了,站在已经畅通无阻的乾清门前裹足不前,将时代局限性和软弱性展示的淋漓尽致。
这时候,又是林泰来站了出来,慷慨激昂的对着众位大臣说:“如今太子可以说危如累卵,只有靠我们支持了!所以为了维护国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设若今日放弃,那过往十几年国本之争的心血就全都白费!”
吏部尚书沈一贯问道:“敢问君侯,即便面君,又能如何说?”
林泰来晃了晃手里的诏书,“昨日皇上下诏,立太子为监国,我等但请皇上践行诏旨而已!
如此才能使太子转危为安,从此稳定国本,让天下长治久安!”
任何政治行动都要有明确一致的目标,否则就没有向心力,林泰来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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