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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陆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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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三章 陆审 (第3/3页)

变数!”

    “真人意思是?”

    薛敬心念一转,似想到了什么,不禁轻轻点首。

    陈珩与他相视一笑,起指一点。

    一色蓝光突现殿顶,好似烟霞坠地,极尽迷离。

    倏尔之间光虹一收,所有异象不见,唯是陈珩肩头多出一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儿,正双手叉腰,趾高气昂。

    “常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此话无差吧?有老夫来挪移虚空,你足可把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了!”遁界梭得意看向陈珩。

    “万无差错。”

    陈珩一笑,而后目视殿中众修:

    “既已掌握先机,便不可浪掷,稍后我将与薛真人并行,将那四家地陆势力拦在羲平地外。若能够悉数歼除固然最好,便是不能,也要叫那四家大损元气,难轻易进入北屏山!

    我与薛真人离去时,还望诸位放开攻势,加紧破阵,将北屏山中的那些武修困死山中,好叫他们分身乏术。”

    陈珩稽首行了一礼,肃容道:

    “迟则生变,我并不愿在葛陆拖延太久,还请诸位为我张目!”

    “君既有命,定效驰驱!”

    一时间殿中众修纷纷稽首回礼,齐声呼应,震得四壁回声不绝。

    “这等好机会,真人怎不唤我同行?可惜了,老夫斗法可不算差,而望风打探亦是把好手呵!”

    蔡庆心中不无遗憾。

    就在蔡庆暗自感慨时,同样立身殿中的姚储忽听得身旁响起一声嘟囔。

    姚储转头,见蔡璋正两眼放光,灼灼逼人。

    “蔡兄?”姚储奇道。

    “人情世故之上,蔡某果真是还得学呵……”

    蔡璋先是一脸怅惘,尔后盯着蔡庆的袖囊,忽又兴奋起来,拉住姚储衣袖小声相询:

    “姚兄你素来深明时务,是治宗之才!你说老祖他得了这么多好处,我们云慈窟显然是要发家了!我身为蔡家独苗,这几日若是讨得老祖欢心的,真人赐下的好宝贝,老祖可会赏我几件?”

    “这……难说,蔡兄还是莫要多想。”

    姚储犹豫片刻,最后也还是如实道:

    “而至于独苗也是未必了,前番蔡窟主不是因还妾室有孕,摆了几桌酒宴,收了我等的礼钱吗?连真人都是赐下灵药丹宝为贺……”

    蔡璋闻言脸色一黑。

    他把脸偏过,不欲说话。

    眨眼间便是半日功夫过后。

    这时。

    阎昭地。

    大镰教山门外的大坛台上。

    大镰教主刚吩咐教众将人牲奉上,叫教中豢养的卦师上前取血以占凶吉。

    陡然间,头顶虚空从中划开,现出薛敬的身形来。

    不待大镰教主错愕,薛敬头顶忽跃出一道刺目至极的豪光,须臾照耀天地,猛朝他兜头斩落!

    ……

    水华山忽而彤云密布,惨雾重遮,凄风凛冽似万千鬼嚎,红水滚滚从天轰落!

    ……

    还相山兵马还未至半道,忽见风雨晦暝,雷光晃耀。

    四野之内好似破碎琉璃般现出寸寸裂纹,一声隆响后,电蛇、剑光从中狂涌杀出!

    ……

    而在析山山顶,那生得虎首人身、高足十丈的山神正与一众阴兵鬼卒抬首看天,愕然无语。

    在陈珩、薛敬全力施为下,遁界梭竟将游荡宇外一颗陨星生生挪来,砸向了析山!

    看着那一点“飞星”在视野之内不断扩大,将析山经年不散的浊雾云涡亦是轰然撞分,颓然四散。

    析山山神见状只觉头皮发麻,他虽欲掐个神术闪躲,可此山已是他根基所在,若是毁坏过甚,他的实力也是要大为折损,这着实是个两难。

    “天老爷,这又是个什么路数?!”

    析山山神瞳孔猛缩。

    ……

    ……

    因有遁界梭在手,可以随意去挪移方位,跃空游窜,旁人若无克制手段,便是有心追赶,也无可奈何。

    在陈珩、薛敬两人不断侵扰之下,被陈崖等武修寄以厚望的四家兵马,非仅没有一家能到得羲平地,反而还折损不少,只能缩到了自家山门中,再不敢外出一步。

    此事传出后。

    陈崖等再是惊讶,但也终知自家筹划显是被玉宸一方窃了去。

    但他们也无暇发怒了,一面是外无援手,一面是留在羲平地的玉宸兵马等功势迅急,已拿出了死力来。

    如此境况之下。

    北屏山的法阵只怕连支撑过半月都难,更莫提半年了……

    而便在众武修一筹莫展之际,这一夜,天中忽而星象有异,月滚金波!

    出了殿阁后抬首望去,见缕缕星光缓缓漾动,混杂一处,似汇成一卷横绝极空的长河,茫茫荡荡,无首无尾,直欲朝前北屏山中落来!

    这一异象非仅是叫北屏山中的武修讶然,铜驮江对面的玉宸阵营也是有数千遁光齐齐飞起,做出戒备之态。

    “韩印觉……”

    金宗纯收了眸光,忽然开口。

    段圭皱了皱眉,扬手发出一道令书。

    不多时,在众修回了殿中后,便有一童子入内通禀,然后韩印觉便被领上殿来。

    “这是何意?”

    也不容韩印觉开口,杜瞻手指殿外,毫不客气喝道。

    “杜兄倒是高看韩某了,在下哪有那般能耐。”

    韩印觉倒也不恼,笑了一笑,对两位长老稽首一礼后,便拿出一面磨得极光的铜镜。

    “这是?”金宗纯神色微变,似看出了什么。

    他与段圭对视一眼,两人皆背脊微正,摆出了一副郑重姿态。

    铜镜寂寂虚悬半空,起初只是一粒黍米大小的莹光自镜心破出,继而那光越来大,几息功夫后照耀满室,映得满殿明莹,光亮滉漾,好似白玉砌成。

    光中有声音笑道:

    “见谅,见谅,受韩兄所托,特做此阵,诸位道兄要见罪便去见罪他罢,可莫要怪我啊。”

    “不知尊驾是?”杜瞻上前稽首致意,谨慎开口道。

    “我名陆审,出身于少康山。”那声音淡淡道。

    “陆审……胥都道逆陆羽生的那个徒孙?!”

    杜瞻瞳孔一缩,抬头看去,心下猛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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