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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二、君去佛来,百八钟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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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六十二、君去佛来,百八钟响 (第2/3页)

咕的灰衣沙弥顿时不乐意了,语气不满的说:

    “这可不是俗人,施主若是知道他所作作为,就不会口出狂言了,看你穿儒衫是读书人,若是知道他还这么说,那施主可真是狂生。”

    欧阳戎依旧轻轻摇头:

    “不是狂生,我是俗人。”

    “好了,义空,莫要无礼。”

    清瘦僧人制止住同伴,歉意一笑。

    但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名字没有问,他们从这位“狂生俗人”身旁经过,一路远去,取经一般奔赴那处心慕之地。

    欧阳戎留在原地,目送他们背影消失。

    尔后,默立良久。

    视线像是停留在北岸浔阳石窟的位置。

    但却看不真切,北岸矗立的一座座漆黑无佛的石窟,已被南岸双峰尖渡口的灯火抢了风头。

    欧阳戎此刻的脑海,不自觉想起了第一个前来求空荡石窟的善导大师。

    “功德无量吗……确实涨太多了……大师啊大师,你说的没错,大佛虽毁,里面却有佛了……”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官道两端的浔阳城和双峰尖渡口都有璀璨灯火,官道上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行人们的具体面容。

    儒衫青年回过了神,似是笑了下。

    他抬手扶了扶头上的白簪,微笑牵马,背对“像毁佛来”的浔阳石窟,徐徐远去。

    前方是万家灯火,在他眼中成光。

    ……

    东林寺的晨钟依旧是一百零八声。

    暮钟亦是。

    昼夜一百零八。

    今日一场新雨过后,山野间,空气清灵。

    晨钟回荡山林,绿叶摇摆,满林皆动,隐隐露出葱郁绿叶间藏着的寺庙屋檐。

    “明府远道而来,老衲有失远迎,真是惭愧。”

    “无妨。”

    寺内,长廊上,欧阳戎与善导大师一前一后,缓步行走,话语闲聊。

    “老衲还准备过两日去一趟浔阳,去主石窟看看,再问问明府何时来疗养,没想到明府这么快就来了,这回还是孤身一人……明府可要进去求一炷香?”

    善导大师在大雄宝殿前停步,微笑摊手示意。

    欧阳戎看了眼他,率先迈入殿中,取三支香点上,礼拜了一番。

    恰好外面的晨钟结束,最后一道钟声回荡殿中。

    欧阳戎专心致志,把三支香依次插进香灰中。

    后方传来善导大师的声音:

    “明府可知,昼夜钟声,为何都是一百零八下?”

    “不知,请教大师。”

    善导大师佛唱一声:

    “《大智度论》卷七说,六根各有六种烦恼,乘以三世,谓之‘百八烦恼’……人的烦恼有一百零八种,敲一百零八下晨钟,是为了警醒世人,破除一百零八种烦恼。”

    他示意了下手中念珠,含笑:

    “念佛的数珠,也以一百零八颗一串者为上品。日夜念诵,亦是警示自身破去。”

    欧阳戎抱拳:

    “受教了。”

    善导大师问:

    “明府可有话要对老衲说?”

    欧阳戎看了眼老僧:

    “大师何出此言?”

    善导大师一身紫金袈裟,手持上品佛珠,含笑而立,一副高僧风范。

    他没有回答,换了个话题:

    “明府提前让人送口信,不准备斋院,是要和阿青施主家一起住在三慧院吗?”

    “嗯。”

    “明府是拂晓登山的吧,入寺后去过三慧院没?”

    “去了,行李放在院中。”

    善导大师徐徐抚须,感慨道:

    “阿青施主见到明府,定然开心。”

    “阿青不在,听芸娘说,她昨日去了梅鹿苑打扫,是在山下过的夜。”

    “没事,明府晚上就能见到阿青施主了,她每次回来,还会给秀发他们带些山下小零嘴,有时候还会帮寺里老僧缝补僧袍……真是良善贤惠。”

    欧阳戎安静走出大殿,善导大师缓缓跟随,讲了些阿青一家的事,例如柳母病情的康复。

    欧阳戎默默倾听,某刻,他突然回头:

    “我想去净土地宫看看。”

    善导大师当即点头:

    “请随老衲来。”

    经过欧阳戎身边时,老僧低头看了眼他手里提着的糕点盒,叹息一声:

    “阿弥陀佛,秀真在地宫许多年了,寺里不少师兄弟都忘了他,难得明府有这份心,还记得他。”

    欧阳戎看了看老僧背影,没有回话。

    二人一路来到悲田济养院。

    济养院作为欧阳戎主持的仁政,在他离任后,依旧被刁县令严格贯彻,切实收养可怜残疾老幼。

    欧阳戎跟着善导大师默默穿过院子,来到后院枯井前,

    三年时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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