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抵京 (第2/3页)
著听司马光之言顿时有些恼火,果真如程颢之前所告,自己若稍对新法手下留情,就被司马光划入了新党一列了。
但见司马光慢悠悠地道。
“光自久病以来,悉以身付医,家事付康(司马康),唯有国事未尝有所托付,今日托付给晦叔了。”
吕公著本是有些恼怒,但听司马光最后一言,亦是神伤。
司马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今几乎是将天下,以及自己的政治抱负托付给吕公著了。
吕公著道:“你要我废除新法,但新法已行十五年,骤然更张之下,会出多少变故?”
“还有免役法,乃王,韩,章三位宰相的心血,岂可因你一句话而废除。”
“据我所知汴河纤夫日挣百钱?“吕公著忽将茶盖轻旋,“免役钱行后,他们不必再替官府白当河工,倒能在市桥下赁个席棚卖炊饼。”
司马光峨冠微倾:“晦叔是要学章度之算账么?《周礼》有言'九赋敛财贿',岂容商贾之道坏我朝纲!“
“元丰五年河北水患,“吕公著蘸茶在案上书写,“转运司挪用免役钱购得三百艘漕船,七日内疏散灾民二十万。“
他指尖划过水痕,“君实要废此法,可曾问过流民愿否重服力役?“
司马光道:“晦叔怎也中了事功之毒!汉文帝罢露台以养德,唐太宗纵囚归乡而天下治,岂在锱铢计较?“
“我当年早言过,免役法乃纵富强应役之人,征贫弱不役之户,利于富者,不利于贫者。”
“旧时差役,上户虽差充役次,有所陪备。然年满之后却得休息数年,营治家产,以备后役。今则年年出钱,无有休息。”
“还有农民所有不过谷帛与力,凡所以供公赋役,无出三者,今朝廷曰,我不用汝力,输我钱,我自雇人,孰不知农民出钱,难于出力……”
“提举常平司更是多敛役钱,广积宽剩……”
吕公著闻言忍不住道:“君实所言,或是熙宁时所有,但章建公革免役法之弊后,早已是官民称便,大兴天下数载,不仅国库充实,民亦不累。”
司马光道:“自我上疏广开言路以来,不少官民言免役法之害,岂可言官民称便……”
吕公著与司马光在都堂里为免役法之事争论不休,左右堂吏连忙退避。
一旁之前被蔡确逐出京去,这一次回朝任给事中的范纯仁本要到都堂奏事,正好听了司马光与吕公著争论数句,也是摇头道:“免役法之前确稍有害民,但经过章建公改之,已是大大利国利民。”
“司马君实如此固执,岂不又是一个王介甫。”
说完范纯仁便走了,立即就有人将范纯仁的话报给他人。
而蔡确,章惇抵达都堂时,便听得有人禀告。
章惇摇头道:“司马光任过几日地方官,如此不通下情。”
蔡确一脸淡然道:“怎奈太后只信他一人。”
章惇道:“日后国家大乱,必怪此君子!”
蔡确不言语,一切且由着他去的模样。
自司马光上疏要废除免役法和保甲法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反对他,连旧党心腹和门生也是如此意见。
但司马光就是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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